福瑞控1号

补档裙:818093712(存好就退,谢谢)

【反逆白黑】Twilight

*联动@白夜 
*鲁路修side



Twilight

*
关于“Knight of Zero”


在我如永夜般的生命里,并不太愿意谈及与我的世界格格不入的人。我认为,我只要在这片漆黑的夜里守住生命中唯一的萤萤之光便足矣。

枢木朱雀是意外闯进来的生客。脑子里似乎就一根绷直的筋,心里的事全写在脸上。即便初次见面被这家伙揍了一顿,但言语上占得两分便宜的我除了感到愈发的嘲讽,更多的便是这人质般生活的孤寂。我认为那人是再不会接近我这“强盗”。

说来这一生中超出我所预料的事情不算多,大多都发生在同一人身上。枢木朱雀是所有计算之中的意外,一开始就搅乱了我的世界。

幼年时候的我们,大概恨与爱都太过纯粹,黑与白都那么绝对而分明,成为朋友即是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

枢木家的独子早熟又执拗,来自家族身份压力,他只爱在自家后院的杂物间与山野的间隙里晃悠。他如同追随太阳的向日葵,有着将阴霾消散的本领。于是我怀着一些别样的心思,去靠近他,本想让手心中那盏萤火重现,却曾不想自己也被那人的光芒点亮了世界。

盛夏的雨与聒噪的蝉鸣成就了最炙热的友谊,就像谁也不曾在乎对方的出身与身份。我们无数次约定以后的事情,就像这些约定似乎都能实现一般。

只是,夏日的确不会长存,枢木神社坐落的山坡上,向日葵也不可能会永不衰败。命运于我们本就早有了定数。

于是,道别的时候什么都没能说。


我认为命运安排他重新出现在我面前是天意。

枢木朱雀,朱雀。我唯一的挚友。我承认当我在直播里看到他被布列塔尼亚士兵押送的时候,胸腔里好似翻滚起了灼热的波浪,就像仲夏正午的风卷动积云,暴风雨正酝酿着磅礴的呼啸。这狂烈的势头几乎让我按捺不住实施计划的冲动。

太好了,他还活着。太好了,这是绝无仅有的机会。曾经短暂时日里我们默契联手的“冒险游戏”历历在目,我无数次假设的愿望仿佛即将成真。

我想得到他——他与我的联手。我获得的力量,他的力量,我坚信再不会有任何阻碍。

Zero没得到他想要的联手,即便只需要一个命令这么简单的方式他就可以得到挚友的联手。没关系,我对自己说。作为朋友要接受对方的选择,不要强迫他——那实在没什么意义。(只要他还活着总会有别的法子,不必着急。)

鲁路修.兰佩路基的生活乏味地合乎他普通高中生的身份。上课,逃课,赌博与学生会里无聊的资料整理。不过现在不同了。我为自己得到的力量兴奋不已,这让我暗地里捣鼓的计划得以实现。打听到军事法庭传过来的消息后,我认为短时间内不用再去想朱雀没接受Zero邀请的事情,至少我明白要再去找他也不能以Zero的身份。我要完成的事情还有很多。

可命运或许真的总爱做出超过你计划的安排。


朱雀竟然会作为学生来到阿什佛得学院。


不知为何,我觉得高兴——不是出于有了新的契机去说服他的理由。

但我却又有更多的不满。这家伙变了很多,我说不出是讨厌他隐忍的态度,还是继续呆在布列塔尼亚军队里的作为,又或是他所提到的来自布列塔尼亚的“尊敬的人”。

好在朱雀仍还是枢木朱雀,他仍旧足够优秀得让我想得到他——他的力量,还有光芒。当我看到娜娜莉脸上的笑容时,我觉得我有了足够充分与妥当的理由。

然而我却迟迟没有将这理由告诉他,或许暗地里的行动有些让人分身不暇,又或许最合适的时机未曾到来。

这样遮遮掩掩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在有限的能互相单独说说话的时间里,我试图劝他离开布列塔尼亚,然而我得意的口才在他面前毫无作用,他仍旧固执地不可理喻。

让我决定该立刻行动,就算让娜娜莉来帮忙……也必须把朱雀重新拉回我身边的时机突然来临。关于朱雀一切反常的行为让我突然对上了原因。他需要一个理由——活下去的理由,就如同我拼命地要活下去一样。这是上天送来的好机会,我知道他那点儿秘密——而会为他寻一个更有意义更值得他去生存的理由。

现在回想,当时的自己果真是自大傲慢,这样不顾别人意愿而自私的行为还真是符合我的作风。

遗憾的是我仍旧没能告诉他——准确说应该是没能在那个时候告诉他。

我那一直酝酿着,斟酌着,计划着的最重要的托付就这样被一道来自公主殿下的指任命令给销毁殆尽。那本属于我最亲爱的妹妹,我最珍贵的“公主”的骑士……

兰斯洛特。那个白色的家伙,那个我费尽心思要消灭的家伙……

不愧是枢木朱雀,能与我抗衡的力量,我该为此沮丧吗?我不会放弃的——只要…不,不必用geass这种东西。

然而我们再一次被戏弄了。

不过只是一句话语,就再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了。

脱口而出的一道命令。当时我气急了,根本就来不及思考,我当时只想着:别死,别这么愚蠢地去死啊——我在后面回想起来感到过无数次惋惜与庆幸的,倒从来没有后悔过,即使这让他快把我恨透了也不会后悔。

我决定收回自己放在朱雀身上的心思,就像我铁了心让他活着,他也铁了心要做布列塔尼亚的军人,要守护十一区的副总督。

Zero不必执着于兰斯洛特。鲁路修.兰佩路基依旧可以和自己的故友继续平凡而祥和的高中生生活,没有战争与生死攸关。

如果,如果没有那个特区宣言,没有迟早该降临的诅咒。

我终于觉得,有什么弄错了。
*
再次回到真实却充满谎言的现实中,我一直等待甚至期盼着和他的再度相遇——我知道朱雀成为了独属于皇帝的骑士之一。Knight of Seven。用背叛换来的荣耀,仇恨支撑起的枢木卿。

果然,Zero的出现让他迫不及待了。他重新出现在冰冷又虚伪的名为学院的囚笼里,来监守他的“战果”。

朱雀还真不是一个合格的演员啊——至少对我而言。他热切而明朗的笑容在我眼中却是无比的生硬拙劣。而我则在被背叛的恨意中体味到一丝疯狂的报复快意——在他朝我投来的审视的目光总变做来不及躲开的狼狈神态中,我仿佛是胜利者,将背叛者愚弄在自筑的谎言囚牢里。

然而这短暂的让人麻痹的泡沫很快就就被戳破了。来自“过去”的试探与新总督的“营救”失败,我不得不重新正视这个过去最为默契的挚友,如今最为棘手的“敌人”。

朱雀站在娜娜莉身边的场景明明是我设想了无数次,无数次,无数次的,我的愿望我的理由——但娜娜莉伸向朱雀的手却第一次让我感到绝望。荧幕上的新总督庄重地宣布着曾经那道染满鲜血的宣言,她身后布列塔尼亚的国旗正肆意嘲笑——瞧你输地多么可怜,这不是你费尽心机的目的吗?现在你就是个碍事者。我如同一只受惊的野猫四处跌撞,每一个角落都无处容身。

好在我和朱雀都不愧是深知彼此的“挚友”,我该感谢他深知我不会真的就这么认输吗?

看来我们的默契还真是直到最后都不会有任何改变啊。

而从那时的我们,明明憎恨着彼此,背负仇恨与罪恶,却又互相扮演着对方生命中不曾有罪的模样。而默契又让我们继续披着谎言的美丽外衣,像从前一样做好各自的扮演者、无辜者。

其实他该早就明白我所有的新的伪装。他连做戏般的神情里都藏不住那种(无用的)痛苦,试探与躲避像是他自找的枷锁,反倒完全不像一个加害者。不,这句话也不全对,这场演技的角逐里,本就是我俩持着对彼此的了解与信任,作为利刃,一面用假面做戏,一面施害。

所以我输了,他也输了。我们彼此都朝对方伸出手,想握住最后的一丝期望,可一切终究晚了。

我信他,我有求于他,但没有退路并非明智的选择——我做到了一人前往也做到了对他的皆尽坦白。在如今二人的伪装撕得粉碎,昔日情谊,敌对,背叛的场景皆一览无遗的境地里,什么尊严与矜持全部舍弃,我不过只奢求最后一点依靠。

一切都太晚了。

从我在自设退路之时,竟也成了别人蛛网上的猎物。

当绝境之中的唯一灯塔熄灭,我大概认为这世界再没任何人可以信任,可以想去信任。理智也好,交情也好,什么为了世界——我只不过想要娜娜莉露出笑容……只不过想要那个自诩不凡的人付出代价!而我才明白,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

绝望的代名词即为毁灭。当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反倒不惧了。所有的结果原来从我踏上这条路就被决定了——我难道不是早就明白了吗。

可我跌入这仇恨深渊之时为什么仍想要追求一丝光明,仍想要那明天的阳光?
*
值得庆幸的是当我已进退无路之时,荆棘的夹缝里最终仍旧还是有人停驻身畔,伸出的手永恒不变得坚定。

所以,朱雀,我所信,所爱,所憎的人啊,到头来终究仍和这人纠缠不休,仿佛从八年前踏上神社阶梯的那一刻,便是注定了的结局。

枢木朱雀,尤菲的骑士,布列塔尼亚第98代皇帝的骑士。杀戮公主的骑士,叛主的骑士。妨碍十一区取回自己姓名的罪人,再一次成了世界的敌人。

说我狂妄也好,恶逆也罢,这世界现在本就不需要任何秩序。守护的骑士成为了专制君主的杀戮之剑,他为皇帝斩开征服世界道路上狰狞的棘丛。尸骨筑就新的辉煌阶梯,干涸的鲜血铺作步上王位的艳丽红毯。

朱雀他做到了……就像我最初所设想的所期盼的一般,就算是与世界为敌,只要是我与他联手,便无所畏惧。

大概我那骨子里就带着的理所应当与那位如出一辙,就算是被说成任性的矫作也无不可。我对朱雀说过的所有有关于今后的打算都被他沉默接受,他很愤怒——也许他有再多的“凭什么”也毫无反驳的意义。当然我更多地认为他已与我达成一致。他没有理由不接受我的主意,他终能实现他的守护与复仇之道。

我们的行动在这段时间里势如破竹,该铲除的,该镇压的。这很明显——一枚芙蕾雅毁了大半个东京租界,还有谁比他更能拥有挥动名为“罪”的利剑的资格?

这也让我十分得意。是的,在我登上王座,所向无敌之时,当所有人皆成为geass的奴隶臣服于布列塔尼亚的当今皇帝之时,恐惧、屈从、憎恨……各种各样的视线在硝烟中从四面八方而来,而我却知道这之中唯有朱雀才会向我投来最真切的目光——我更加确信,他认同并接受了我的全部。

这就像一直求而不得的珍宝,在你为寻它得到它时耗尽一切而绝望到要毁了它之时,它却自行出现,告诉你“你除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这比喻很荒唐,我听得到外边关于背叛骑士的传闻,恶逆皇帝的名称总和他麾下那个背叛成性的骑士一起出现,什么掠夺者,什么炙手可热……这些窃窃私语能成为和朱雀间偶尔的谈资,他说:谁说不是呢?

我们定好了计划的最终时期,于是一切事项都变得可数了,逝去的骑士有更多的不用露面的时间,而我则在他的空闲里聊些无关痛痒的事情,有关于过去,有关于秘密。

在情事之时他偶然流露的痛苦中,我发现朱雀始终仍有瞒着我的东西,那秘密应该与我有关,应该是由我所赠予的痛苦。即便自认为没有谁比我能更了解我的挚友,我的敌手,我的骑士——我甚至翻找过枢木一等兵的所有登记在册的资料。自认为了解了他一切的我,果然仍旧无法去改变他的悲伤。

他深藏的秘密终归还是会与新的伤痛刻在骨子里,镌刻成我这罪恶一生的姓名。

我很抱歉,但没什么好内疚的。
我很抱歉,但不需要任何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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